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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夜之囚徒:非真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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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是天朝的非现实故事果然有点怪怪的

地点是新京,架空城市,大概位置在北方沿海

那么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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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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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发表于 2010/03/23 | 编辑

猜你喜欢: 0n-ifi, xiy


引用第13楼秋夜凉子2010-03-23 15:31发表的“”:
路过围观下 明明是不错的文但完全没人回呢 (笑



大概是怕插楼吧[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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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一星级★

11楼
发表于 2010/03/23 | 编辑
第八章


  “我想,也许你需要这本书。”
  夏胧放弃了掂起脚去拿架子最上排的书的企图,转头望向身边对自己说话的人。
  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她向着夏胧递过来一本书,Streams in the Desert ,似乎是一本奇怪的书。
  不过,现在夏胧身处的书店里,大部分都是这种奇怪的书。
  夏胧是从这家书店开张起,就经常光顾了。附近24小时营业的店铺不多,书店更是独此一家,所以也就成了夏胧经常用来在夜里打发时间的地方。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在夜幕降临后来到这里。
  书店的夜班售货员是一个年轻的黑人,栖身的城市里,各种各样的外国人也多了起来,夏胧夜间游荡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不知道为什么,夏胧对黑人店员完全不会产生渴求血的冲动,于是他也就成了夏胧不多的“熟人”中的一个。虽然他的名字在胸前的员工牌上就有,可夏胧也没有想过去记住,所以至今依然只是见面最多彼此点头的关系。
  只是来寻找书的,夏胧来书店只抱着单纯而明确的目的。
  然后,就遇到了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孩。
  夏胧看着眼前的女孩,穿着附近学校校服,头发染成了茶色,扎成双马尾,眼睛眯起来,脸上带着醉人的笑容。这张面孔在夏胧自认为不可靠的记忆中,也是存在的……
  “你……”
  夏胧伸出去接书的手停住了,她记得眼前的女孩是不久之前的某个晚上,曾经在公园遇到过。
  当时的她散发着血的味道,夏胧几乎曾确信,她自己被自己“吃”掉了……
  原来还活着么……原来自己还没有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么……
  算是又回到人世吧……谢谢你的坚持……夏胧在心里说着。
  “我们之前见过……吧?”她小心的问道。
  这样意外的相遇,又让夏胧开始担心,自己和这个女孩的相见,是否是真的发生过了。
  是的,记忆中的女孩,非常的诱人,让人无法自持,而现在的女孩,明明是一样的脸,却完全没有血的气息,也丝毫无法引起夏胧的“食欲”。
  女孩很快摇了摇头,但在一阵沉默之后,又点了点头:“也许算是见过吧。”
她把书放到了夏胧的手上。
  “生活有时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如果你了解我现在的生活,一定不会这么说吧,夏胧想着。
  女孩的手和夏胧的手在书的传递中有了轻微的碰触,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对夏胧而言,却仿佛脑中被重锤敲击。
  夏胧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身体也几乎站立不稳,她松开了手,刚刚接过来的书也掉到了地上了。
  她有些迷惑的说着:“停电了吗……”
  黑暗中,听见那个女孩似乎在说着什么。
  “如此的……荒凉……如此的……孤单……”
  在女孩的喃喃低语中,夏胧感到光亮又回来了,但是眼前依然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看见面前的女孩泪眼婆娑,似乎正望着自己出神。
  她怎么了?
  是因为心疼被自己掉落的书吗?
  “对……对不起……”
  夏胧道歉的同时也想伏下身吧书拾起,可眩晕之感让她只能扶着身边的书架来稳住身体。
  女孩像伸手搀扶夏胧,但在伸出手的时候犹豫了。
  “我想要……多看一眼,可以吗?”
  “看我……看我什么……我有什么看好的……”夏胧迷迷糊糊的说着。
  女孩的手一点一点的向夏胧贴了过来,她说着:“因为你很特别……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的……”
  “是的……我也没有见过……”
  “就让我看看吧。”
  女孩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夏胧的手臂上。
  “啊~”
  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般,女孩后退了几步,靠着书架倒下了。
  于此同时,夏胧听见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今天的来这里的人真多啊,夏胧把头转向了柜台前,在恍惚中,她的目光越过了书架之间的走道,看见前排书架后面,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他是谁……
  好像开口就能唤出,只差,只差一点点的就是想不起来……
  脑袋要裂开了……
  那身影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的熟悉……
  他看过来,目光温暖而危险……
  好像太阳一样……
  遥远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喊……
  在喊什么呢?
  听不清楚,不去管它了……
  如同被灯光吸引的飞蛾,夏胧向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过去……

  “砰!”
  一声低沉的闷响让某个空间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凝固。
  那是一间24小时营业的书店。
  图书区的部分布置成了以收款台为中心的扇形,左右三条通道把前后九排书架分成了三个区域,左边的通道对着收款台,而右边的通向款台对面的阅读区。
  虽然是24小时,但由于位置过于的偏僻,一般入夜之后就很少有顾客了,让人有时会怀疑24小时营业的价值。
  不过,现在,这里却聚集着不少人。
  各种各样的不同的,人?也许吧……
  只是此时状况,可以说并不怎么令人轻松愉快。
  书店的唯一夜班店员,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干瘦的黑人青年双手抱头面对着墙壁站立着,他的脖子上挂着坠有银色十字架的项链,此刻正在低声的祈祷。
  店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个站在收款台前的中年男子。他的个子不高,带着白霜的头发显得非常凌乱,脸上也有几处细小的破损。中年男子穿着有八成新的灰色外套,身上带着汗臭和腐败之物的味道,他的手臂摇晃着,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一团烟尘从*口散开。*口延伸的方向指向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正沿着左边通道向前走着。她有着乌黑透亮的长发和在发色的反衬下格外白皙的肌肤。在女孩的粉色吊带长裙右胸的位置,有一个破损的小洞,红色正从小洞的位置向外扩张开。她原本迈步行进的身体微微前倾,脸所朝的方向却不是*口,而是在第二排书架后面的一个人。女孩望着那个人的眼中,充满迷惘又带着让人不解的幸福。
  黑发女孩的双眸中倒映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青年。他有着一副好像文艺青年的脸,如果不是眼窝稍深,鼻梁太高,就显得秀气的过分了。这样稍显幼稚的脸,同他挺拔的身姿相比,有着细小的不协调。书架后面的位置对收款台而言彼此都是视觉的死角,青年的目光在黑发女孩和被书架阻隔的收款台间跳动。他的脸上交织着悲伤与喜悦,原本似乎想去拉住黑发女孩的手,现在则变成准备冲过去搂住她了。
  黑色西服青年的身后不远处的右边通道上,另一个简单的穿着白色衬衣的青年正因为*声急转着头往回看。他站在右通道靠近第二排和第三排书架之间的位置,视野也被书架挡住了,只能看见黑发女孩和黑衣青年的相对。为此,他把手指伸到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中。
  白色衬衣青年在头转了回去之前,正准备向着第七排书架后面走去准备,因为他看见一个穿着密德萨斯校服的女孩靠着书架坐在地上。那个女孩的头发部分染成了茶色,扎成了双马尾,蜷缩着身体,像是被卷入暴风雨中的蝴蝶般瑟瑟发抖。
  还有一个人在暗处注意着这个女孩子,那是套着浅[x]T-shirt的个子不高的少年。他捧着一本厚重的年鉴,从书的一侧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双马尾的女孩。少年在原地踏着步子,举棋不定的样子。
  随着*声,一切在瞬间定格了。
  然后,混乱开始了……

  “夏胧!!!”
  袁耀高呼着被击中的黑发女孩的名字。
  夏胧……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你在我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你一出现就伴随着血呢……
  ——为什么……
  袁耀在心里问着自己,可身体已经在第一时间向着夏胧冲了过去。
  袁耀之前可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在下午,他进行了一次简单的远足,回家的途中意外在街边遇到了狒狒。狒狒那家伙,当时的感觉就非常的奇怪,完全是要把自己赶走的架势。说要到附近的这个书店来看看的时候,狒狒也推三阻四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在这里啊……
  ——你和之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好吗……
  ——现在,你怎么样了……
  真实的痛觉扰乱了袁耀的感伤,他停在了距离夏胧距离一臂的位置。袁耀低下头,看见自己面前的女孩,用右手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三道从前胸到小腹的血肉模糊的抓痕。是的,在抓痕的末端,夏胧的三根手指的第一个关节之前,都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夏胧的眼睛,被红色彻底填充,多于的部分汇聚到眼角,化成两点血色的泪。
  “夏……”
  袁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感到地面在转动。不,不是地面,而是他被夏胧反手轻描淡写般的横着甩了出去,撞到了后面的书架上,从书架上又翻滚着摔倒了地上。
  “……胧!”
  咳嗽着,再次的喊出了那个名字,袁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看见夏胧正慢慢抬高沾满红色的液体——自己的血的右手。
  夏胧把手抬过了头顶,她侧仰着头,看着在自己指尖汇聚成的液滴。
  手指在晃动,液滴坠下,其中的一点被伸出的舌尖卷起,消失在同样颜色的唇所封闭的世界中,其他的在夏胧的脸上化为了绽放的花。
  “让人怀念的味道啊……”
  夏胧眼睛迷离着。
  此时,她神情的是极满足的。
  被袁耀撞击的书架翻倒,压向了后面的书架,第二排之后第三排、第四排……一排排开始向骨牌一样的倒下。
  联动在传递到第七排的时候停止了。
  “嗷~”
  随着野兽般的吼声,那排书架,放满了书有数吨重的书架升高了,是被一个黄衫少年举着跳了起了来,在空中向了夏胧抛了过去。
  然后少年落在了因为失去了依托而倾斜的第六排书架顶上。
  “我现在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袁耀高速的念出了咒文,书架在砸向夏胧的途中,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空气泛起了水一般的波动。书架仿佛沉入水中一般,消失在了空中,就像是被空气吃掉了。
  “哪里来的野兽……”
  “满是血的味道的怪物……”
  “她还不是怪物!但是,夏胧,你要是不清醒过来,我一样会……”
  “铃~~~~~~”
  袁耀,少年和夏胧三个人的短暂对峙,被姗姗来迟的尖锐的警铃声打断,紧接着整个书店的电源在瞬间被切断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让人无法看穿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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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发表于 2010/03/26 | 编辑
第九章


某网络聊天室

Ra进入聊天室
木桩:啊,Ra早
Ra:木桩早,咩早,叶子早
Sheepy:~
Sheepy:早
Ra: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
Sheepy:也好累啊,好累啊
木桩:Ra怎么了,又变熊去了?咩怎么了?
*Sheepy 在和几百条代码做战
Sheepy:完全不知道其中哪里有错误
Ra:嗯,刚刚变熊回来。
Ra:今天去刷战场了,好可怕
*木桩 完全不知道战场哪里可怕
Ra:敌人都好可怕
Ra:木桩你又不上山,自然不知道
Ra:今天的人也不多啊,叶子也不说话
Sheepy:在忙
木桩:月光刚刚上了一下,一句话没说就下去了
Ra:月光出现了么,还以为她失踪了
木桩:恶魔也没出现,真是少见
Ra:对啊,他不是24小时挂的么
恶魔的低语进入聊天室
木桩:@@
Ra:-。-
木桩:召唤了
Ra:神奇的房间
恶魔的低语:大家早
恶魔的低语:在等我么,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木桩:恶魔的家还有客人敢去么
恶魔的低语:而且还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Ra:世上胆大妄为的家伙真多啊
Leaf|洗澡 现已将其昵称改为 Leaf|呆
木桩:说起来,那些失忆的女孩子们还没好啊
恶魔的低语:木桩对失忆的事情格外关心啊
木桩:因为是女孩子啊
Leaf|呆:失忆什么的,喝可乐就可以了••
Leaf|呆:可乐包治百病哦••
Leaf|呆:被地震埋住的人都知道要喝可乐来恢复哦••
恶魔的低语:是啊,可乐最厉害了
恶魔的低语:不过,对客人中赖着不走的女孩子有效么
*Sheepy 眨眼
Sheepy: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哦
Ra:哦,女孩子不走?不怕叶子生气么
*Leaf|呆 不生气
Leaf|呆:为什么要生气••
Leaf|呆:有什么理由生气吗••
Leaf|呆 现已将其昵称改为 Leaf|忙
*Leaf|忙 忙去了
木桩:果然生气了
恶魔的低语:公主在忙什么呢……
恶魔的低语:不理我了么……
Ra:自做自受啊
恶魔的低语:算了,法师也没在?
度假中的法师 加入了聊天室
木桩:@@
木桩:又召唤了
Ra:百发百中的召唤啊
度假中的法师:在找我么?
木桩:恶魔刚才好像在找你
度假中的法师:恶魔,找我什么事情?
恶魔的低语:嗯……不过,找你什么事情来的?
恶魔的低语:啊,忘记了,人的记忆真是靠不住啊
恶魔的低语:哈哈
恶魔的低语:那么,先下去了,客人似乎不高兴了
恶魔的低语 退出了聊天室
度假中的法师: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Sheepy:终于找到错误了,原来那边发过来的数据就错了
Sheepy:难怪怎么改代码都没用
木桩:完全不知道咩在说什么啊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袁耀正坐在沙发上出神。原本是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因为被一层尘土覆盖,看上去已经变成了灰色。
  袁耀正在新京西南新开发区内,一个叫做滨南花园的住宅小区中的某个房间里。小区内的住房都是上下两层的套间,而在顶层的这间则包括屋顶一共上下三层的套房。套房的室内有楼梯连接,下面两层都是三室一厅,而最上面一层则是屋顶阳台。能容纳五、六个人居住也不显得拥挤的房屋,此时似乎因为长时间内被没有正常生活所使用,而严重的缺乏人的气息。
  敲门声再次传来,同时伴随着手机的铃声。袁耀没有理会手机,直接走过去打开房门。从沙发上起身带动的尘土,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牵动得喉咙深处一阵的甜腥。
  出现在门外的,是正把手机放在耳边的狒狒。
  “原来你在里面,我还以为你也进不去。”
  狒狒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袁耀进入房间,上上下下的看着屋内的各处。
  “和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没什么变化,已经快八年了吧。我之前为了进来看看也尝试过了几次,但是怎么也弄不开任何一扇门或者窗户。”
  “用一般人习惯的叫法,是秘法锁,法师们喜欢施加在出入口上,用以挡住不受欢迎的客人的最简单小把戏。”
  “就是这种‘最简单’的小把戏已经把我挡在外面的时间足够把日本鬼子赶走了,我还真是不受欢迎。”
  狒狒摊手做出无奈的样子,向沙发走去。
  袁耀伸手拉住了准备坐下的狒狒。
  “别随便碰任何东西,整个房间里几乎到处都有法术机关。要坐的话去坐哪里,就是我刚才坐的地方。”
  “喏,就是那里。”
  袁耀把沙发上留着明显痕迹的地方指给狒狒看。
  “我说,这里真的还是在地球上么。”
  狒狒说着,但还是坐在了袁耀所指的位置。
  “你把这里当作火星,我也没什么意见。”
  听了袁耀的话,狒狒也只能苦笑:“那带我回地球吧,虽然是不怎么地方,但离开了她,我还真受不了的。”
  “好了,说正事。那个女孩已经被送回家了吗?”
  “嗯,我看着她进了房门。”
  “她没看见什么吧。”
  “没有。我觉得没有,她所在的位置应该什么都看不见,一切发展的太快了,然后就是黑暗。”
  袁耀也同意狒狒的判断,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又恢复到了一脸冷漠的样子,与夏胧重逢时的复杂神情果然也只是昙花一现。
  “如果那样,就最好了。如果她看见了的话,对谁都没好处。”
  “傻猴子,你的伤怎么样?我认识很多可靠的医生的。”
  “嗯,已经没事了……”
  狒狒看见袁耀身上原本被撕开的衣服,现在恢复到完整无缺的样子,想着:大概是法术的作用吧,法术还真是方便。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同陷入了沉默。
  先开口的还是狒狒:“那么,有些事情我想再确认一遍。”
  “你说吧。”
  “那个女孩,你叫她夏胧,但我之前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她是谁?她为什么现在住在你的家里?我隐约记得她对你很重要,我也能感到自己对她也有熟识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她到底是什么人?”
  听了狒狒的问题,袁耀向后退了几步,背靠着墙,右手放在额头上,拇指和中指轻压着两侧的太阳穴。
  “我也很想知道啊!可我和你一样,除了感觉,什么都记不得了。”
  “但你还记得她的名字。”
  “可其他的东西都想不起来,就像记忆被洗掉了一样。”
  袁耀放开了手,转头望向了狒狒:“死狒狒,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问我?什么问题?”
  “是关于Angel的,我发现她并不寻常。”
  “每个女孩都不寻常。”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问的是,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
  听了袁耀的问题,狒狒也偏头回瞪袁耀,袁耀冰冷的目光让他感到了恐惧。狒狒记忆中的袁耀是温和率性的伙伴。即使袁耀声称自己并非人类之后,狒狒也从未害怕过。可现在,在袁耀的注视下,狒狒觉得自己的心在抽搐,他问着自己:难道是今天第一次对所谓非人的力量有了直观的接触吗,还是因为所问的问题我是极力想封住的禁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是我妹妹!不管是什么,Angel都是我的妹妹!”
  “我知道是你的妹妹,你要相信我从没想过要把她怎么样。我只是……”
  “要我怎么相信,你对自己的……”
  “狒狒!”
  袁耀的一声低吼让整个房间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然后袁耀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知道,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但是无法说清楚,不过算了。”
  “我只是想帮你。”
  “我也一样。”
  袁耀和狒狒看着彼此,各自脸上的不满和警觉因为感受了对方眼中的真诚很快都卸了下来。想到刚才如同小孩子吵架一般的对话,两个人又都笑了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大概是因为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人太紧张了。”
  “你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瞒着你的事情可多了,法师的秘密啊,世界的黑暗啊等等。全都是你不该知道。”
  狒狒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袁耀的回答:“那我也不问了。”
  “可我还是想问啊。她是你的家人,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我只是在想办法找到她,所以需要更多的信息。”
  “我知道都提供给你了。对巫术啊,神秘社团什么,我可都是门外汉,就算有怀疑的地方,也没办法辨认出来啊。”
  “说的也是……”
  袁耀看着客厅尽头通向楼上的楼梯,似乎有轻声说了一句。
  “她还没回来啊。”
  “你准备怎么办,在这里继续等?”
  “我是这么打算的。”
  狒狒拍了拍衬衫上的灰,站起身:“那我就不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嗯,路上小心。”

  看着楼下汽车的灯光渐渐的远去,袁耀也稍稍的感到几分轻松。
  他并不是情绪活动激烈的人,少年时期一直有温吞水一般的性情。
  对事对人既缺乏赞同的意愿,又没有反对的勇气,现在的袁耀如此评价当时的自己。但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依然是这副样子,不,应该说因为已经脱离了现实的世界,所以这种冷漠的中立又更进了一步。
  ——现在说的话,算是冰水了吧。
  ——但即便是冰水,只要被充足的加热,也是会沸腾的。
  袁耀反思着同狒狒的吵闹,感到自己真是差劲透了。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如此烦躁,是因为在充满了阴霾的屋子里,还是由于身上的伤,或者只是和她的再次相见吧。
  “夏胧……你为什么还在原地踏步……”
  沿着楼梯来到上层,木制的楼梯在脚下发出让人怀念轻轻的吱呀声。
  袁耀把自己的身体扔在了书房的摇椅上,他拿起了桌上随便放着的一本书,《惊情四百年》。但随着摇椅的晃动,疲倦,困乏和伤痛一齐向他袭来。
  肉体的伤害虽然并不算轻,但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更大的麻烦来自体内核心的部分。
  在魔法带来神奇效果的同时,宇宙对法师本身产生反作用力作为他们违背自然规律的惩罚。被称为“矛盾”的负面侵蚀,是法师最大的敌人。只有时间才能将矛盾“解开”。当法法师积累过多的矛盾时,他就会因为违背宇宙规律的存在而悄然无息的消灭,就如同不曾存在过一般。
  袁耀一直小心的维持着自身和世界的平衡,但今晚一系列法术的施展,让矛盾在此时像蛇的毒液一样在他的内体攒动。
  巨大的消耗不是因为帮助夏胧阻挡飞来的书架时开启异界之门,也不是因为解开房间内的密锁和陷阱,而是从突然出现在书店的黑暗中脱离。
  那片黑暗,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在那个地方,那个时间出现?
  黑暗之后,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是离开了,还是被吞噬了?
  在酸麻之中,袁耀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摇椅的摇摆中慢慢被带走,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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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发表于 2010/03/28 | 编辑
第十章


  “呼~呼~呼~”
  林子峰大口的喘着气。
  腿不听使唤的奔跑着,快要上不来气了,头昏昏沉沉,能看见的一切都好像棉花堆砌的,在低音悲鸣的风中起伏摇摆着。
  黑色的夜幕下,远处看不清楚东西,可能是树木,也可能是建筑甚至仅仅是影子,都好像化为了活动的怪物,随时要扑咬过来。
  为什么在跑……
  为什么要跑……
  身体似乎终于到了极限。
  林子峰双腿一软,单膝跪下,然后前扑倒,如同动物一样的四肢着地。幸好地面是绵软的沙子,他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
  耳边传来潮汐的声音,绵延到天边的幽暗海面上,银色的月在荡漾着。
  林子峰感觉脸上有液体滑过。
  是什么……是汗水……还有泪……
  居然还有泪水吗……
  “啊~~~”
  林子峰突然好像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叫着,发疯了一样双手挖着沙子。
  沙子下面还是沙子,还是沙子,还是沙子……
  满眼的沙子,沙子,沙子,沙子……
  还有血……手上的血……
  双手沾满了血……
  林子峰的喉咙滚动着,把几乎要失控的声音咽了回去。他跪在沙子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杀人了……杀人了……”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用这双手握着一把*,向着一个女孩子开*了。
  林子峰记得就在眼前不到十步的地方,那个女孩,很年轻的女孩,被击中了,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血的颜色。
  然后呢?
  是了,然后因为太害怕了……所以立刻扭头跑掉了……
  *也在不知什么时候丢掉了。那种拿在手里就觉得烫手的东西,丢掉了就算了。
  都怪那把*……没有*的话,自己怎么也无法和杀人联系在一起吧……
  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也许没有死吧……不一定会死吧……
  如果自己在上午死掉就好了,就不会有其他的人死去了,那个女孩很年轻啊,比自己这个多活了很久的失败者更有资格活下去。
  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该怎么办,很快就会立案吧,会被通缉吧,通告会发到各处吧……
  该怎么办,自首去吧……要自首吧……
  自首要怎么说……该怎么说阿……会有人信吗……那该怎么办……
  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应该逃走吗……应该躲起来吗……
  要去哪里……
  林子峰茫然的站了起来,身体被什么牵引着,沿着海岸踉跄的上走着。
  沙子,沙子,台阶,砖石路面,似乎走上了岸边的路基。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走到这里。
  破旧的轮胎,粗重的绳子。
  跳板,废弃的大型货船。
  好像在飘着,但是身体分明的落在了地方。
  脚踩在生锈金属上的“卡拉卡拉”声。
  海水的侵蚀下的腐朽气息。
  就藏在这里吗,看上去是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旋转舱门,通向船底的楼梯,几乎灌满整个船舱的水。
  全身都湿透了,在水中挪动着,前方似乎又什么……
  林子峰睁大了眼睛,他发现了一个女孩子。
  一个有着在黑暗也闪动着光芒的金发的女孩子。她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挂在墙壁上。身体无力的垂下来,周围的水已经没过了她的嘴。
  她死了吗……
  为什么又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林子峰看着,他的脸和手都在抖动,牙齿撞击着彼此,发出“哈哈哈哈”的嘲笑。他想向后退,但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拉着他,不让他离开。
  水在慢慢升高,在金发女孩的鼻子也进入水中时,她开始呛水,咳嗽起来。
  她还活着!
  林子峰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他向着那个女孩用力的游了过去,把她的头从水中托起来了。
  在接触到金发女孩的身体时,林子峰顿时感到了一阵的轻松。
  “我这就把你放下来。”
  一边说着,一边用颤抖的手,在几次尝试失败后,终于解开了金发女孩手上的绳子。她的身体软倒了下来,林子峰感到一个娇小柔弱的躯体靠在了自己身上。
  原来自己依然是可以成为了别人的依靠的。
  原来自己的存在还是有价值的。
  在这里成为了一个生命的拯救者,让林子峰感到没有舍弃生命还是有一丝正确的。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林子峰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
  她在安慰我?
  为什么……
  那个女孩因为寒冷和脱水,眼睛周围有些浮肿,嘴唇干裂发紫,带着几点雀斑的脸上没有血色,但她还是在微笑着,微笑着看着拯救自己的人,那个颓废的,身上带着垃圾、硝烟和血的气息的中年男子。
  好像天使一样的笑容阿……
  林子峰几乎沉醉在了女孩的笑容中。
  此时,他似乎又听见了那张樱桃小口中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词……

  “这里是位于塔冢路上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书店,大概在数小时前,有一伙暴徒冲进了这里……”
  屏幕的里面,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显出干练气质的年轻女性,手持话筒,在背后不断闪动的*下侃侃而谈。
  屏幕的外面,林子峰提着超市的购物篮,紧张的向左右看着。已经过了凌晨一点,这家加油站超市内没有其他的顾客,收银台前的超市员工也在打着哈欠。
  “警方已经取出了书店的监控录像,希望从中找出更多的证据,新京台的记者尹璐瑶为您……”
  不能在继续耽搁下去了,林子峰转头从唯一开着电视前离开,大步的走向了超市的出口。
  明明是身负命案的罪犯,却招摇的出现在商店里,林子峰觉得自己已经不正常了。
  全是因为那个女孩子。
  全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可乐……想要喝可乐哦……”
  为什么会是可乐……
  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但林子峰还是没有办法不对那个女孩的要求有所回应。可当他们离开了停在码头边的废弃的船后,林子峰才发现附近几乎没有自动贩卖机,连一般开门的商店也没有。
  新京的西南大部分是住宅区和学校,同不夜城上城区有着很大的不同。
  于是,林子峰只好冒险到了附近唯一夜间不休息的加油站超市,却看到了自己晚间的经历已经变成了新闻。
  “结账……”
  林子峰毫无底气的推了推趴在柜台上人,那个人的头发剪到短短一层,上面有着几个看不懂意义的英文字母,随意穿着身上的加油站工作服下,是匀称的肌肉。
  “Kobe shoot! You can do it go for it!”
  店员迷迷糊糊的说着,在林子峰的推搡下醒来。那是一个白人青年,林子峰承认自己完全无法对白种人的年龄做出正确的估计,他觉得白人从十五岁到四十五岁基本都是一个样。
  不过眼前的青年显然不会超过二十岁,也许更小。他打量了一下林子峰,又看了看林子峰所购买的东西——四听罐装可乐。
  林子峰在对方的目光下感到局促不安,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全身几乎湿透了,还在滴着水。在这样的状态下来超市,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
  “嘟。”
  红外线扫过条码的短促的电子音。
  “Oh,大叔,Good job。”
  “哗啦啦。”
  收款机打开有关闭的声音。
  夹在中间的,年轻的店员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走出了超市的大门,海上吹来的风让林子峰打了个冷战,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不懂年轻人们在想什么了。
  “就是所谓的被时代的车轮辗过去了吧?”
  林子峰就这样抱着可乐,向着海边走去。

  金发的女孩站在码头边用来拴缆绳的石墩上。她披着属于林子峰的灰色外套,摆弄着手机,大概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金发女孩笑了起来。
  她明明就站在那里,几步之外的地方,可林子峰觉得这几步好远,他都无法靠近了。
  但金发女孩也察觉到了林子峰的来到,她从石墩上跳了下来,轻盈的蝴蝶般飞到了那个手捧着一堆可乐的中年男子身边。
  女孩伸出手,她的手腕上还带着被捆绑留下的乌青,拿走了可乐中最上面的一罐。
  “干杯~”
  金发女孩拉开了拉环,让手里的可乐和林子峰怀里的轻轻相碰,然后仰头一点也不淑女的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罐,大量的碳酸气体让她连着打了几个隔。女孩似乎这才发现要保持形象,急忙掩住嘴,别过头去带着几分羞怯的笑着。
  “幸好有可乐,差一点就死掉了。”
  这样就好了……林子峰叹了一口气,把可乐一一放下。
  接下来,了无牵挂的去承担自己犯下的罪行就可以了吧,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林子峰转过身,准备向远离大海的黑暗中走去。
  “这就要走了吗?”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林子峰迈出的腿停了下来。
  “是啊,要走了。”
  “要去哪里呢?”
  没有等林子峰回答,女孩的继续说着。
  “要知道杀人作为一种罪,是有两个前提的哦。第一,加害者是人,第二,受害者也是人,所以你没有必要去背负那种不该背负的东西。”
  “可我是人……”
  “也许曾经是,但你作为‘人’存在的意义,不是在去见那个家伙之前,已经被你自己杀死了吗?”
  “我……”
  林子峰回头面对着金发女孩:“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杀人的事……遇到那个人的事……”
  “我就是知道呢。”
  理所当然的样子,女孩似乎只是在重复着一句被广泛认可的公理。
  “只有可乐果然还是不够……”
  “什么……”
  林子峰没有得到回答,他只看见披着他的外套的女孩,正向着他倒了过来。
  这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吗?
  林子峰想着,但此刻他也只能张开手,迎接着压过来的尚未明朗的未来。

  “以上就是关于塔冢书店遭劫一案的最新报道……”
  狒狒关掉了车上的电台,他正驾车沿着环城的高速上疾驰。
  “这么快就有了铺天盖地的宣传开了么……真反常阿……”
  以往,这样的小案子,也只会在结案后在特定的频道一笔带过,现在却在立案期间就大肆的宣传,让狒狒有些不太明白了。
  但此时,让狒狒头疼的事情太多了,他也没办法多想。
  除了Angel,夏胧,还有突然出现在那把*。
  五金行垄断着新京和周边的地下军火市场,可以说在新京市面上出现的所有武器都是通过五金行流入的。
  “如果被警方发现了,可就麻烦了,需要赶快查一下。”
  狒狒掏出了手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手机的名片夹里寻找着相关的下属的名字。
  可对面突然强光一闪,晃了狒狒的眼睛。
  怎么搞得,有车逆行迎面冲过来了吗?
  狒狒下意识打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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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发表于 2010/03/31 | 编辑
第十一章


  “大部分人类总是同时追求着很多事情,殊不知这样只会一无所得。”
  在新京上城区,黑暗之中一百二十层大厦顶端,青年张开双臂,似乎在感受着夜晚,他和夜晚显得那么的相容,却似乎有独立于夜晚之外。
  在感慨之后,他下面的话却是:“警察们并不难对付吧。”
  “我可只是受害者,不需要对付警察。”
  青年的身边不远处,一只金色的隼用人的声音说着,它的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十字架。
  金色的隼又把话题转了回去:“大部分生物都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情,可它们所得却也并不比人类多。”
  “那是它们的追求太低了,向着最高的目标前进,即使达不到,也能成就斐然,不是吗?”
  “听上去,你有些前后矛盾。”
  “世间之事,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矛盾吗?不矛盾吗?哈哈,谁知道呢。在我看来,一个从伊斯兰世界走出来基督徒,不也一样是一种有趣的矛盾吗?”
  “阿拉伯人不过是一群外来者。”
  “但身为神职人员的你,现在却在服务于我。”
  “赛特和奥西里斯都为世间所需。”
  “别把我送到荒芜的红土世界啊,我还是更喜欢有人的地方。所以我喜欢这里,看,从西面的海岸到东边的山区,住的都是人。离开人的血液就无法生存的人,能化身为野兽的人,努力从人的世界作为人的痕迹的人,自诩人的守护者却杀戮人的人,还有无数生活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的人。明明全部世界都是一片漆黑,可每个人却都以为自己可以成为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不切实际的孕育着名为希望的幻想,幻想还会不断地涨大,好像气球一样,一直到让我把它们一一戳破,多么的美妙阿,一想到这个几乎做梦都会笑呢。新京是如此的有趣,即使用罗马、莫斯科或者耶路撒冷,我也不会换的哦。”
  “你也只能在遥远的东方夜郎自大,不过小心吧,如果你玩的太大,教廷也不会装作看不见的。”
  金色的隼展开翼翅,跃入了黑暗的夜空。
  “我已经累了,晚安。你也是,麻烦的东西最好还是尽快处理掉吧。”
  “教廷?那也是很有趣的哦。”
  青年欢快的笑着,舞蹈般在原地转了一圈。
  “晚安啦,荷露斯,好好休息,明天之后,有你忙的呢。”
  在隼曾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把Glock19*,大概就是它所说的东西吧。
  “麻烦的东西?”
  青年拿起了*,随手向身后的丢去。
  “世界上只有人才能算麻烦的东西阿。”
  *划出了一道弧线,滚落到了屋顶的某个通风口中,顺着通风道磕磕绊绊的下落,坠入了黑暗之中。

  体内好空……格外得想吃东西……
  身体的感觉慢慢的回来了,刚刚是睡着了吗,做了一个有趣的梦啊,有着意外的甜蜜和痛苦的梦。
  夏胧发现自己正躺在黑色的皮沙发上,她坐了起来,面前是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两口热气腾腾的锅。
  一口是金属锅,透明的锅盖,里面装满了,黄褐色的粘稠状物体,其中还有红色、白色的一些小块状物。
  另外一口是塑料锅,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茶几上还有十几个不同样子的杯子,以及两只盘子,两副餐具。一套放在夏胧的面前,另外一套在对面,对应的人是一个青年男子。
  那个人,看上去并不好吃啊。
  夏胧是这样感觉的。
  “咖喱。”
  对方突然开口了。
  咖喱,金属锅里的东西吧。似乎是一种印度食物,经过日本改良后意外的在亚洲都很流行,夏胧记得大概是这样,她也无法确定。
  “今天是第一次做。”
  “看上去,做的还不错呢。”
  听着对方继续说着,夏胧简单的给与了回应。记得之前,并不是在这个地方,是在书店里阿……
  “谢谢哦。因为突然想,做一次看看吧,于是就尝试了一下。”
  “因为想,于是就做吗?”
  “所谓食欲,不就是这样的吗?”青年笑着反问,他的笑容对夏胧而言很亲切,好像熟悉的人。
  是阿,食欲就是这样的,想要血,就是想要血……
  “所以你的运气真好。”
  “运气好?”
  “和我一同来分享本人亲手炮制的食物哦,可不是随便哪个都可以获得的待遇。”
  “分享……?”
  “对啊,这样的绝世美味,只用来自己吃掉实在是太让人不甘了。”
  说着,青年打开了塑料锅,里面原来是米饭。他把饭和咖喱盛到了夏胧面前的盘子里,然后也给自己盛了同样的一份。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阿,只不过是第一次做的咖喱而已,自恋也要有个限度阿。
  不过,万一真的如他所说呢?
  夏胧看着盘子里的东西。
  不想吃。
  依然是不想吃……
  对普通的食物,怎么样也不会有吃下去的意愿……
  而青年却已经把勺子把白饭和咖喱绊在了一起,连续吃了好几口了。看着他一副满足的样子,真是无法理解。
  “嗯……怎么了……不吃辣的怕脸上长痘痘吗,没关系,我做的并不辣哦。”
  看着夏胧没有动作,青年停了下来。
  “不……不是这个原因,而是……”
  “那是因为最近吃了很多咖喱,所以吃腻了吗。”
  “已经很多年没吃了。”
  “放心,食材都是我竞选的,吃了不会拉肚子的。”
  “不,也没有担心那个!我只是不想吃而已,不想吃任何东西!就算摆在面前也没有任何把它吃下去的想法!我就是这样的,不用管我了,你就吃你的吧!”
  夏胧双手锤着着茶几,用把自己都吓一跳的声音喊着,茶几上的杯子被震得一阵叮叮得乱响,似乎在给夏胧伴奏。
  我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说这些阿……夏胧立刻感到了后悔,她低下了头。
  “嘛,只是不想吃而已啊。”
  “呢?”
  “不是不能吃吧。”
  不是不能吗?夏胧从没有想过,能或者不能的问题。
  “野兽才一切只从自己的欲望出发啊,人是可以勉强自己去做某些事情的。”
  “别把我和野兽相提并论阿!”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野兽这个词,夏胧觉得格外不满。
  “那就请用吧,本地主人的供奉哦。”
  被将军了……
  “吃就吃,只是食物而已,又不是*。或者说,其实做的很难吃么。”
  夏胧一边反击着,一边挖了一勺咖喱闭上眼睛,放到了嘴里。
  会像吞了烧红的炭一样把喉咙烫的咝啦咝啦的冒烟?
  或是像吃了冰块一样从头到脚透心凉?
  还是会胃里绞痛,让各种液体一起向上翻?
  以上的感觉统统都没有……
  嘴里的东西只是很简单的被牙齿切碎,然后咽了下去,仿佛可以感觉到它们在体内溶化了,在一点点的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得到的并不是渴求的,却依然可以把欲望填充么。
  “什么嘛……只是咖喱的味道而已……”
  夏胧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她感觉自己有点停不下来了,那些一直都被放弃的身体机能,此时又全速运转起来。
  “只是咖喱而已,你还想吃出pasta味么……”
  青年带着微笑看着夏胧。
  “慢点啊,还有很多呢……”
  他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夏胧靠在沙发上,看着已经空了的两口锅,揉着自己肚子。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这样的吃过的东西了……”
  青年收拾着餐具,说是收拾也只是把它们摞起了,随手丢到了一边。
  “其实我也很少这样吃东西。”
  “如果我的意思是,我其实基本不吃东西呢?”
  “嗯,为了保持身材也不用如此吧。”
  青年打量着夏胧。
  “已经很合适了,完全不需要节食啊。你不会是厌食症了吧,恩,据说在年轻女孩中很流行的样子。”
  夏胧感到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转过身,面朝着沙发。
  “你才厌食症呢……我只是记性不太好……经常忘记吃了而已。”
  “真幸福……”
  “什么地方幸福?”
  “如果忘记写作业,被老师说‘怎么不忘了吃饭’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地说,‘阿,我连吃饭也忘记了’。”
  “这么冷的笑话……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
  “我想,笑就可以了。”
  这下,夏胧真的被逗笑了,她轻轻捶着沙发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过,我是说真的哦,我的记性很差,连怎么来到这里的都想不起来了,还有是否认识你……”
  “那太好了。”
  “太好了?”
  “我的脑子也不太好使哦,刚刚还为想不起来你是谁而发愁呢。”
  “我可是真的能肯定自己的名字外,其他的什么都模模糊糊的记不住啊!”
  感到自己似乎被耍了,夏胧站了起来,俯身瞪着青年。
  而青年没有带任何玩笑的表情,很认真地回望了夏胧。
  “也不错了。”
  “这也能算不错么。”
  “我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完了,彻底被打败了,夏胧想着,以自己的经验,完全没办法应付这种家伙嘛。
  “你这样子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哦。”
  “什么样的朋友?”
  “一个[x]的家伙,毫无计划,反复无常,没有责任感,又爱捉弄人,总之是一个烂透了的坏人!”
  “他的名字是?”
  “恶魔,那家伙喜欢以恶魔自诩,哼。”
  “恶魔吗……”青年低下头想了想,“那么,我也用这个作为名字吧。”
  “可以吗……”
  “嗯,让记性这么差的你记住,想必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家伙吧。”
  获得了恶魔这个名字的青年自说自话的点着头。
  “好了,我想我也该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真不可思议……在这里也是……还有……”
  夏胧看着自己胸口,粉色的裙子完好,没有破损也没有血迹,自己的体内也没有异样。什么嘛,又是靠不住的记忆吗?
  “还有什么?”
  “没什么啦,已经忘记了。”
  “想要把这个毛病治好吗?我可是认是专业人士哦。”
  “等你先被治好在介绍给我吧。拜拜~”
  看着跑掉的夏胧,恶魔转头看向一边的饮水机。在饮水机上,放着一枚小小的金属颗粒—— 一颗变形的弹头。
  “改变一个人对自己记忆的认识,原来是这么的简单……”
  恶魔向后倒在沙发上,伸展着四肢,此时又有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真是意想不到的客人呢,不过,你们居然彼此错过了,真是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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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发表于 2010/04/01 | 编辑
恩,场景描写我也不是很满意,但是一时也想不出怎么改进
第一尝试写现代背景的故事
还是天朝,总觉得怎么写都怪怪的
在场人得口吻?是什么样子呢


[ 此贴被balorcat在2010-04-01 16:2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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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发表于 2010/04/01 | 编辑
第十二章


  午夜,路灯在地面投下一片惨白色,楼和楼之间的小路变得有如米诺斯的迷宫,任何微小的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都像是隐藏着怪物的巢穴。
  “真是自作自受啊。”
  郭彧拖着自己的身体,缓慢的挪动,身上的伤痛,让他的额头一直冒冷汗。
  明明身体处在极差的状态,为什么非要逞强去做那么激烈的活动啊。
  几乎是用单手投出了几吨重的东西,使出这样前所未有的力量带来的反噬是手臂的肌腱不知道断了几根,加上之前没有愈合的砍伤,现在的双手几乎都不能动了。
  而且,结果还是没有保护好唐糖啊。黑暗中,郭彧引以为傲的嗅觉和听觉似乎也同视觉一样被剥夺了。而黑暗被灯光驱散后,在书店却没发现唐糖,不知道她又去了哪里……
  “自作自受,外加一败涂地。”
  那个身上充满了血的味道,感受不到活着的气息的女孩,她一定是以人血为食物的[x]怪物,是吸血鬼吗,是活生生的[x]的吸血鬼吗?
  那个黑衣的人呢,也不像是普通的人,轻易的就被吸血鬼打伤了,应该不是吸血鬼猎人吧。但他有让巨大的物体消失的能力,而且在保护吸血鬼,也是[x]的帮凶吗?
  [x]又强大的敌人终于出现了。
  城市要变成正义与[x]激烈战斗的舞台了吧。
  原来如此,现在正是让自己的正义之魂熊熊燃烧的最好时机啊。
  “[x]的家伙,尽管来吧,我可不会……哎呦……唉唉……”
  郭彧忘乎所以的想振臂高呼,可一抬起手,就被剧痛打断了。
  “哦,城市的守护者又要重装出击了吗?”
  “Toni,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没有看见对方,但郭彧还是凭着熟悉的古怪腔调准确的叫出了突然搭话的好友的名字。
  “我刚刚下班,哪……”
  郭彧回头,看见穿着紫色湖人球衣的托尼好像被施展了名为石化的魔法,保持着纵起鼻子、眼睛对在一起的表情,连口香糖也没有继续嚼。这副样子让郭彧想伸手在他的眼前晃几下,可惜手还是没法轻松地抬起来。
  托尼此刻绝想不到郭彧心中的想法,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又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说道:“喂,Grace,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我没干什么啊……”
  郭彧被托尼看的有些发窘,支吾着说。
  托尼的深棕色的眉毛弯成半圆形:“你都感觉不到么?”
  “感觉到什么?”
  “给我转过来!”
  托尼已经扳着郭彧的肩膀强行让他转身了。
  “啊,别疼,疼……”
  郭彧只能顺从着转了过去,面对着托尼,扭着头喊着。
  “到底怎么了,别神经兮兮的……”
  托尼盯着郭彧的后背,郭彧衣服被撕开,背上有着两排交错着在一起的抓痕,伤口外翻着,附近的血液似乎已经凝固。
  托尼摸了摸郭彧后背的血,把沾血的手指伸到了郭彧的眼前:“这血可不是假的吧……”
  血……在后背吗?
  郭彧下意识的向背后摸去,手臂和后背双重的疼立刻毫不客气的忠实的给了他回应,之前隐藏起来的疼痛此时决堤的洪水一般袭来,这种疼痛带来的压力让郭彧咬着牙向前走了几步,像是以为可以从疼痛中逃脱一样。
  是什么时候被伤到的……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是了,在书店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感到有一阵寒风从身边掠过,就是那个女吸血鬼吗?风一样的速度,让人感觉不到疼痛的伤口,有这样能力的传说中的怪物,可不是高年级的不良学生或者一般的街头混混可以相比的。
  郭彧感到此刻自己的心在狂跳着。
  那是不同于偷偷望着唐糖时候的心跳。
  也不同于重大考试前的心跳。
  像是把血液鼓动着燃烧起来,在胸中产生无法抑制的兴奋,这样的心跳。
  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敌人的强大吗,一直被自己隐藏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了。
  “吼吼吼~”
  郭彧一张口,却从喉咙里出发了高亢的吼叫声。
  头开始变成沉重了……
  身边似乎有人在叫着,是托尼吧,他怎么这么小声……

  然后身边的声音似乎变成了两个,其中一个是托尼吧,那另外的一个又是谁,附近的路人吗,还有那些细细簌簌的声音又是什么。
  身上的疼痛似乎已经不太能感觉到了,可皮肤上那些痒痒麻麻的触感是什么。
  郭彧吃力得把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他看见自己趴在一张床上,而向前伸着的双臂上爬着什么东西。那是:
  ——有五六只之多的
  ——半球型的
  ——金色的
  ——甲虫!
  哪里来的这些奇怪的甲虫啊!
  郭彧晃了晃手臂,把甲虫从身上抖了下来。他惊喜的发现手臂的肌理似乎恢复了,可以自如的做出自己希望的动作了。
  真是奇怪,按照以往来说,如此严重的伤害至少也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来恢复啊。
  “在治疗结束前,不要打扰医生的工作啊。”
  一个陌生的声音,语速很快,而且有点咬字不清,大概很适合唱周杰伦的歌吧,郭彧想着。他想把头抬起来,但是好沉重,用尽力气也只能抬高几厘米的样子。
  狭小的视野内,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紫金背心,单手抓着篮球的黑人。
  哎?那不是科比么。
  科比的身边是一个穿着美式橄榄球制服的家伙,郭彧记得那是匹兹堡钢人的一个跑锋,虽然托尼曾不断地向他灌输过相关的信息,可以还是记不住名字。
  他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郭彧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睁开。
  原来是贴在墙上的海报啊。
  但这样一来,郭彧也发现了自己的全身酸麻,似乎无法活动。
  “这是怎么了……”
  “因为治疗的需要,所以使用了一点麻药。”
  郭彧听出这个还是先前的声音。
  “有古代历史的都这么便利么,不知道六千年和四千年比,哪个更厉害呢。”
  这个声音是托尼了,郭彧松了口气:“在说什么啊,Toni,我现在在哪里?你家么?”
  “答对了,真是聪明的孩子。你当时昏过去了,我想你大概不会想去医院吧,就把你带回来了。幸好,家里还有一个古代文明的继承者哇……”
  “……等明天就把荷鲁斯介绍给你,就是……还有,你明天起来可要好好打理一下,然,直接去学校的话……吓一跳吧,哈哈……”
  大概是麻药的效力又上来了吧,郭彧觉得耳边的声音又开始越飘越远了。

  夜晚也是可以喧闹的。
  夏胧第一次如此的感受到。
  夜空是月亮独唱的舞台,风是她的和声,而周围的巨大建筑只能是她在地上遥望的崇拜者。
  街边的灯打着鼓点,过往的车弹拨着琴弦,夏胧自己是一切的导演。
  明明应该只是同样的风景,但此时却显出了完全不同的样子,不同的就像是整个世界都换成了新的。
  不,是真的变成了新的。
  之前的世界只是被动接受的,只能远远的看着,好像海滩上的沙雕,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消散。
  而现在的世界,是属于夏胧自己的。
  想要这样的世界,于是世界就是这样的。
  不再依靠本能的指引,而是让自己的思想来做主导。
  是啊,真是绝顶的傻瓜,一直想着要靠自己来决定,可实际上却被动的由欲望牵引着。
  不,不是这样的……
  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自己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人了……
  自己只是假装抱着不清醒的梦在睡觉……
  自己只是在等着无情的现实来把梦碾碎……
  是的,记忆模糊,无法判断,无从考虑,缺乏理由……
  所以封闭着自己,囚禁着自己,让自己同世界隔绝……
  这是不对的!
  只能让自己向着认定的深渊滑落……
  自己的选择并非只有两个……
  吸血或者不吸血……
  普通的人或者杀人的怪物……
  “也许……无害的怪物也是可以的……”
  听着自己的声音,夏胧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阿,眼角湿湿的,在哭吗……真奇怪,其实应该笑才对吧……
  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怪吧……可惜已经入夜了呢……
  入夜之后影子就会消失,镜子里也不会出现影像,每天能看见自己的时间,只有黄昏到夜晚的短短一瞬。
  夏胧很清楚这些事情,却还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临街商店的橱窗。
  “果然是……”
  声音停住了,因为夏胧在橱窗里面,看见了那个女孩,她在哭着,也在笑着,可为什么看上去好痛苦……
  不……是真的好痛苦……
  身体之内有什么在啃咬着……不满足……是的……有什么在表达着自己不满足……
  “我……在消化着自己吗……”
  夏胧有着这样的错觉,不,她清楚痛苦真正的来源……吃下了普通的食物后,身体对血的渴求反而加剧了……被激活的器官开始疯狂的运作了……
  “搞不好真的会从内到外全部坏掉呢……”
  夏胧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某个关于吸血鬼的电影。
  “真是糟糕……明明才刚刚……”
  连支撑身体的力气也失去了,夏胧靠向了一旁的透明橱窗,这样大概也回不了家了吧……必须找到其他的可以躲藏的地方,不然明天太阳一出来……或者有人……    血……
  血……血……
  咬人……
  嘴边泛起了血的味道……
  为什么会知道血的味道……没有尝过是不可能了解的……
  咬过了……其实咬过了……
  “我的力量……被偷走了吗……”
  夏胧说着自己也一时无法理解的话……

  佟佳•永霖独自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已经过了午夜,新的曙光孕育着,等待着数小时之后的降临。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个夜晚。
  同校的女生失踪以来,永霖每天都进行着自己的搜索,虽然自认算是有些门路,可连续数日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五月的长假之后,白天一天比一天热了,可入夜后依然会有几分凉意,永霖把搭在手上的外套披了起来。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女孩子。
  穿粉色或者白色裙子的女孩,靠着街边商店的橱窗,抱着双腿微微颤抖着。
  虽然可以认出不是自己要在找的人,可还是不能视而不见阿。
  在永霖决意走过去的时候,女孩也像是发现了他,之前隐藏在中黑暗中的长发蛇一样的摆动,她把头转向了永琳。
  女孩看上去比永霖稍微年长,消瘦的脸庞和苍白的肌肤给人作为模特大概很合适的感觉。她的头发真的很长,在地上在占据了一方领土的样子,虽然是坐着,但站起来的话,肯定垂过腰际。女孩的脸上带着泪痕,脸痛苦的扭曲着,不过,最让人在意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红色的,似乎充满了魔性。
  “血……”
  她朱红色的双唇一开一合,吐出一个词。
  永霖艰难的弄清了对方所说的词汇,可依然无法把握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血……”
  女孩又低下了头,大概也认为所说的事情是让人难以接受或理解的吧。
  “原来如此。”
  “只要一点点就好了……我想应该……啊……不……没什么……我在说胡话了……忘了我说……”
  “如果只是一星半点的话,可以哦。”
  “什么……”
  似乎无法相信,女孩抬起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孩。
  那个给人乖巧老实印象的男孩推了鼻梁上的眼睛,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次。
  “仅仅是一点血的话,可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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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发表于 2010/04/02 | 编辑
缺乏代入感的话,应该是因为没有统一的视点
或者说没有一个带入的中心人物吧
一共出场了十个人物,每个都不是独自占据视野中心的
每个人都跳出来一下,然后转入下一个人,剪影一样的闪来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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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发表于 2010/04/04 | 编辑
第十三章


  “……嘟……”
  “……关于塔冢书店……”
  “……嘟……”
  “……的后续报道……”
  “……嘟……”
  永霖听见电视的声音在在和一条关于劫案的报道间切换着。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于是伸出一只手去抓放在枕边的手机,另外一只手则拿起了床头上的眼镜。
  手机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这个时间只有少数频道还在播放节目,大部分都是空无一物的蓝屏。
  ……电视出问题了么……
  永霖戴上眼镜,在狭小的房间内,仅有的家具是一张床,和床边的电视。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那台电视前面,他发现了真正出问题的东西。
  是那个坐在床上,抱着垫子,几乎把脸贴到屏幕上,不停的用遥控器切换着频道的女孩子。
  允诺过给她自己的血的女孩子,因为简单的对话之后,就在街上昏了过去,所以一时心血来潮把她带回来到家里来了。又不知道怎么给她血,只能等她醒来,结果等着等着自己却很差劲的先睡着了。
  她已经醒了阿。
  永霖摸着自己的脖子,并没有感觉伤痕,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
  “已经咬过了吗?”
  “嗯……咬过了哦。”
  女孩回答着,她的手指同时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键,电视闪动的屏幕一黑,视觉在房间内失去了意义。
  “味道如何?常听一个朋友说坏人的血是臭不可闻的哦。”
  永霖觉得自己再问傻问题了,这算什么意思呢。他看不见女孩的脸,不知道那让人心痛的神情是否已经消失了。
  “不用担心,你的很甜呢,算是在不可靠的记忆中第二好吃的血噢。”
  才第二吗,这不是应该在意的地方吧,真是奇怪,我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永霖敲打了自己的头。
  “不可靠的记忆?”
  “有些事情,认为发生过,其实却没有,或者以为没有发生过,但是却发生了……听上去是不是很怪异呢……没关系……反正……”
  “并不奇怪呢……世界也会欺骗我们的。”
  “世界……也会……欺骗……我们?”
  女孩一个词一个词的回味着永霖的话。
  “应该说,我们的世界也会欺骗我们。人都是依靠着自身的感觉来认识周围的一切的,所以,如果被人刻意的去影响这份感觉,就会对世界的认识产生偏差,如果所有的感觉都是被人安排的……”
  “……那自己也就只能存在被安排的世界中,就好像……”
  “……《楚门的世界》……”
  “是的,《楚门的世界》。”
  永霖听见女孩在轻声叹息着,她似乎向后靠了靠。永霖感觉到了好像刚出水的鱼一样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种感觉真是……让他不得不继续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
  “所以,如果有人特意的作出令人混淆的效果……”
  如丝般的头发蹭到了脸上,让永霖觉得鼻子发痒,他伸手想去拨开,却掉入了丝丝缕缕的陷阱之中,手指滑入女孩的长发里。
  “……君子可欺之以方……让人记忆混乱……”
  所谓的绕指柔就是这样的吗,手没办法动了,想立刻抽回来,却被越绕越深了,现在变得好像在抚摸女孩的头发的一样,永霖停止手的动作,把手臂整体向后,肘部却顶到了后面的墙壁,本来就紧凑的空间在黑暗中更束缚住了活动。
  “……就是这样……别有用心的人……会容易做到……”
  “是的,并不难呢……”
  女孩的声音好像空气一样稀薄。
  “连我或许都可以做到呢……”
  “是吗?”
  “刚才说的……咬过了……是骗你的……”
  “嗯……我知道哦。如果你会趁着我睡着而下口的话,大概不会在街边发出请求吧……”
  “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靠过来的力量改变了,永霖感到自己被女孩压在了下面,她带着红光的眼睛在黑暗中的好像宝石。长发垂了下来,落在永霖的脸上,明明是冰冷的触感,带来的却是一种莫名的躁动,这是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那么随便……”
  女孩的声音带着娇喘。
  “书上说……选择食用的对象……应该比……选择恋爱的对象……还要慎重哦……”
  到底是什么书会有这方面的指导阿,永霖想着。
  “那么……”
  “血……可以让我浅浅的尝一口吗?”
  “嗯……可以哦。”
  永霖第三次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女孩的头下沉,视野之内看不见了,永霖感觉到一阵的凉气吹到了脖子上,持续一瞬的疼痛随之而来,但接着是他觉得兴奋,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感受……
  “味道如何,可以勉强入口吗?”
  永霖握紧了拳头,压制住伸手去搂住女孩——那个趴在自己胸前接触的身体传来清凉的感觉的陌生女孩——的欲望。
  “和我想的一样……第二可口哦……”
  第一可口是谁呢……真是有点好奇呢……永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感到身上的女孩肩膀在颤抖着,随后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怎么了……
  “谢谢……然后……该说再见了……”
  女孩停顿了一下。
  “或者应该说再也不要再见吧……”

  “一百零三,一百零四,一百零五,一百零六,一百零七,到了……”
  数着从一层到五层的台阶,夏胧确信自己已经站到了家门口。
  没有其他的偏差,依靠意志的支配,把自己带回了家。像这样明确无误的自己回家,还是印象中的第一次……
  夏胧自己也有点不太敢相信。
  原来回家居然也是前所未有的经验……
  一切都是假的……
  自己生活的世界全部都是假的……
  是被人歪曲的,是被人安排的,是被人书写的……
  推开了房门,夏胧走进了屋内。
  家,甜蜜的家。
  是一套上下两层,共有十三间屋子的套房,可夏胧平时所用的,不过是楼上的两间,剩下的地方都在闲置中被灰土覆盖了。
  夏胧舔着嘴唇,齿边残留的血的味道,同房间内一种异样的气息混和起来,她觉得自己的体内蕴藏的火燃烧起来,快要把自己彻底的焚化了。
  这个味道……果然是他么……
  同他在书店的重逢……并不是自己虚构的幻象……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无法自拔的渴求着他……
  血……不……不仅仅是血……
  对他的渴求远远的超过了血的渴求……
  是更多……更多的……
  他来过这里了……
  但是他现在……并不在这里……
  夏胧像猫一样的轻快穿过前厅,走上了楼梯,没有发出哪怕一点点的声音。
  黑暗是她的保护,而不是她的阻碍。
  他的气息……书房……
  夏胧看着书房,彻底属于自己的书房,曾经空荡荡的书柜现在已经快被填满了,而里面的每一本书都是自己选择的……
  只有这里才是没有人触动过的地方……
  但是太小了阿……小到无法容身了呢……
  不过……如果他在……
  夏胧迷惑于自己的奇怪想法,用力的摇起头来。
  原本凌乱的堆在桌上或者地上的书都被整齐的按顺序摆放在了书柜里。
  “真是……又作多此一举的事情……反正是要看的阿……他一定会说‘下次看的时候再拿出来,桌上整整齐齐不好吗’这样的话吧。”
  似乎又很自然的说着让自己更加迷惑的话。
  他到底是谁啊……
  唯一孤单的在外面的书,委屈的躺在摇椅旁边。
  是《惊情四百年》,它倒扣着,书页也被压出了痕迹。
  这可不像是他的行事呢,夏胧想着,发了什么事情吗?

  新京医院,以城市的名字命名的医院也据称是这座城市之内最好的一家。可袁耀总觉得这里让人不舒服,莫名的不快让他很在意。
  是的,医院总是让人厌恶的地方,死亡,疾病,伤痛都在直观的展现在这里。
  如果可能,袁耀会尽量离医院远远的,可惜事与愿违,在不长的时间内,他已经是第二次踏入同一家医院了。
  走廊里的电灯忽闪着,地面瓷砖反射出袁耀的影像,他正穿过空无一人的长廊,向着急诊室走去。
  狒狒出事了。
  在自己旧居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什么根据,所谓的法师的直觉吧。
  好的不灵,坏的格外灵。
  这样的预感又一次成为了现实。
  虽然在分别的时候提醒了他,可自己应该想得到那家伙能突然听进自己的话才叫见了活鬼。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当时觉得太累了。
  要是真的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情,袁耀知道自己恐怕没办法原谅自己。
  你个混蛋一定不要有事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袁耀在走廊的尽头转弯,急诊室就在那里。
  然后他看见了狒狒。
  “哼……这死狒狒……”
  虽然头上缠着可以冒充阿拉伯人的厚厚纱布,可狒狒似乎并无大恙,对着手机小声嘟嘟囔囔的同时还走来走去。
  看见了袁耀,狒狒又说了几句后挂断了手机。
  “傻猴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狒狒从袁耀的眼神中明白了大概的来意,指着自己的头:“为了这个?那也别一脸的死了舅舅的样子啊。你怎么知道的,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阿。”
  “我可是法师,这点小事情怎么瞒得过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瞒不过你么,你不清楚么?”
  “好了,到底是怎么了。”
  “在路上出了点小意外,没什么大事,只是一点皮外伤,别小看宝马哦。”
  “只是普通的意外吗?”
  袁耀盯着狒狒,狒狒翻着眼看着天花板。
  “嗯,一时没注意而已。”
  “真的没有任何异常状况?”
  “真的没有,不过,说道异常,我在这里可是发现了一些异常哦,就在哪里。”
  袁耀顺着狒狒的手指,从窗户向外望去,在医院的后院内,似乎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抱着画板,坐在后院的喷水池边。
  “都已经快两点了,还在那里,算不算异常?”
  袁耀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
  “也许吧……恩……安排一下住院吧……”
  “住院?为什么?我只是皮外伤,完全不需要……”
  “脑部受伤是需要好好的在医院观察一下的。”
  袁耀用不容狒狒反驳的语气说着。

10

主题

110

存在感

52

活跃日
 4 

SOS团一星级★

19楼
发表于 2010/04/06 | 编辑
第十四章


  辗转难眠。
  若是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夏胧开始害怕起来,在孤单独处的时间对那个人始终无法忘怀。
  害怕在偌大的房间里反复寻觅他的身影。
  无法碰触他,却也无法见到的他的面容。
  那本书依然维持躺在那里未曾移动的模样,只是作为他曾经来过的微小证明。
  如今他在哪里?
  是否近在身边呢?
  夏胧觉得自己只是一味等待,也不会得到没有回应
  “要是我们没再次相遇就好了……”
  已经躺在床上很久了,还没有睡着。“
  “原来我也一样会失眠吗……”
  记得书上说,失眠是绝症阿,无法在白天安睡,会快被阳光所诱惑,最终发疯而死于阳光之下。
  因为得到不到,所以才会为之疯狂,夏胧开始能理解了。
  既然天空依然是阴暗的,怎么东方还没有太阳的痕迹呢。
  夏胧翻身从床上起来,既然睡不着,就说明长夜未逝,再看看书。
  书已经被整整齐齐的归入了书柜中,看着它们,夏胧也可以勾勒出自己生活的轨迹了。
  “最早的是这本……恩,《夜访吸血鬼》……”
  夏胧从书架上取出了一本书,打开扉页,在扉页的一脚标注着购买的时间,2007年9月。
  “然后是……”
  夏胧把手上的书放在了桌上,继续随意的翻看着其他的。
  “《红蔷薇新娘》,他喜欢的作家写的……”
  “《女吸血鬼卡蜜拉》,已经买了1年多了呢……”
  “这本,《热月之梦》……
  随着夏胧的翻找,桌上的书又重新堆了起来。
  “阿,抱歉阿。”夏胧对着并不在身边的人说着,“让你白白的收拾了,我还是喜欢一切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呢……”
  “然后是……”
  夏胧发现自己的手指停在了《暮光之城》上,那是一本新书,她不记得曾经买过这样的一本书。
  为什么会不记得呢……
  从书中传来了让人兴奋又不安的讯息,夏胧把书抽了出来,捧在手上。
  沉甸甸的……远远超过了一本书应由的重量。
  夏胧觉得翻开它之后,自己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同时也有一种恐惧感,把她从书边推离。
  “我要不要……”
  夏胧抱着书坐在了躺椅上。
  “不……我的世界,由我自己来选择!”
  夏胧驱散了心中怯懦的想法,猛地翻开了书。她看见了红色,在书页之上,有一朵一朵的红色。
  “这是……”
  夏胧把书捧起来,伸出舌尖,轻轻地在红色的边缘舔过。
  “这是我的……血……”
  一阵剧烈的痛苦顿时在夏胧的脑袋里炸开,好像有人在一层一层的撕开她的头颅。
  “啊……”
  夏胧惊叫着,浑身抽搐起来,倒在了摇椅上。痛苦还在延续着,她的喘息越发的急促了,身体左右的翻动。
  在剧烈的痛苦中……她看见一些景象……
  她从未记得自己看见的景象……
  “……女孩……”
  “……公园……”
  “……我扑了上去,把她扑倒了……”
  “……然后……”
  “……有人拉住了我……”
  “……她在挣扎……”
  “……结果她咬了我……”
  “……我被咬了……
  “……血……”
  “……女孩……”
  “……人……好多人……”
  “……金发女孩……”
  “……啊……”
  画面一幅一幅快速的闪过,夏胧觉得自己快要抓住什么了,可一转眼又从手指间溜走了……
  “有人把我的记忆偷走了……”
  夏胧喃喃的说着,从零碎散乱的画面中,她似乎艰难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一个……还是两个……”
  夏胧看着窗外,天空依然阴沉。
  “我要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她对自己说着。

  “我喜欢这座城市,却不喜欢这座城市的雨,一年有十个月下雨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吧。下雨的时候,天地蒙蒙被化成一片,似乎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可其实是被分割开了。并不仅仅是雨,其实大部分液体都有类似的作用吧,比如泪,恩,或者血。”
  林子峰看着青年。
  此刻,青年正双手撑在窗户玻璃上,对着外面的天气自顾自的发表着看法。
  虽然在乌云的遮盖下,阳光迟迟没有出现,可雨水也还没有到来。
  “让只会出现在夜间的事物,白天也能出现,该怎么做呢?”
  对方突然抛来的问题让林子峰有些不知所措,他摇头:“我想不出来。”
  “把太阳关掉就可以了,嗯,像现在这样。”
  青年后退一步,坐到转椅上,转了几圈之后,面向了在书桌对面的林子峰。他不久前做过了自我介绍,“恶魔,对我来说很恰如其分的名字吧”。
  恶魔,林子峰对这个词汇无法充分的理解,过去他的只会视之为虚伪的假想。而今做了大半辈子无神论者的他,却在短短的一天之内,经历了如此多的怪异事情,也不好分辨什么是虚伪,而什么又是真实了。
  一天之后再一次同以恶魔为名的青年相对,只是此刻,他已经有了显著的不同。林子峰现在不仅仅是失败的生意人,还是一起案件的嫌疑人了。
  还有就是那个女孩吧……
  林子峰回头看了被安置在沙发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金发女孩。她向着自己倒过来的时候,没办法装作没看见一样的离开,可又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只能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但似乎情况并不像林子峰认为的那么简单。
  “我宁愿看着你,睡得如此沉静,胜过你醒时决裂般无情……”
  恶魔轻声的唱着,他也随着林子峰的视线看着金发女孩。
  “虽然爱情现在似乎不分年龄,性别,种族了,我还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奉劝你一句,她并不适合你啊。”
  林子峰怒目相向,而恶魔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阿,我大概是误会了吧,你这么做是把它看作一种自我的拯救呢,还是为了什么人来赎罪,子女总会从父母那里继承一些东西,比如绳结,而且有些东西的传承还真是挺顽固的,你说对不对,逃犯林子峰先生。”
  继承……为什么这个词让林子峰听上去觉得好像重锤在敲打胸口,带来严重的气闷。绳子的结,绑住金发女孩的手腕的绳结,非常的奇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了。那种绑绳子的方法,是林子峰从家乡带出来少数记忆之一。
  原来这并不是巧合么……
  “让我成为逃犯不全是你的设计吗?而且,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一切,只要是在这座城市内发生的。我的设计中可没有开*这一环阿。不过算了,没什么,意外总能带来惊喜,你做的不错。顺便说一句,被你击中的女孩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可没那么脆弱。”
  “她真的没事吗?”
  “千真万确,我向你保证,昨晚我还同她共进晚餐来着。”
  听到了恶魔的话,林子峰感到如释重负,可金发女孩之前的话“第一,加害者是人,第二,受害者也是人”让他不禁想问,那她又是什么。
  可林子峰忍住了,他觉得自己快受够了,受够被一个看上去可以做自己儿子的青年戏耍了。
  “就算她没事,也有对我的惩罚在等着我。”
  “哦,您准备去自首吗,林子峰先生?”
  “又让你意外了吗?”
  恶魔笑着摇了摇头,他轻巧的走到了昏迷的女孩的身边,用手指捻起一缕金黄的长发。
  “带着她来我这里,现在又准备抛下她一走了之吗?不觉得自己还应该继续履行自己的义务或者责任吗?”
  林子峰又一次的踟蹰了。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知道吗?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你啊……”
  “你又在计划着什么!”
  恶魔的笑容让林子峰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两人之间的对话暂时中断。
  “抱歉,让我先接个电话。”
  恶魔拿起了手机。
  窗外传来了阵阵的雷声。

  “明明已经周末了,却赶上这样的鬼天气,我的计划阿!”
  托尼看着窗外,大声地抱怨着。
  已经到了正午,托尼正在教室享用着午餐,可外面却好像夜一样黑,雨不急不缓的下着,已经持续了一上午,而且似乎还将继续持续下去。
  “我可是已经找齐人来打球的。”
  托尼把午餐汉堡的最后一角塞到的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蠕动着。他看着身边的两个好友——郭彧和永霖,他们今天的状态和昨天相比,似乎颠倒了过来。
  郭彧看上去精力旺盛,双目始终睁得溜圆,而永霖却是半眯着眼,似乎没睡好。
  “不必怨天尤人。”
  永霖说着又喝了一大口罐装的牛奶。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晴了。”
  郭彧的头发乱糟糟就像是车祸现场,脸上也有不少擦伤,贴了好几条创可贴。
  “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天气怎么样和你们无关吧,你们都是周末没有安排的宅阿!”
  “我可不宅了阿……”
  郭彧立刻反驳。
  “只要有爱,宅也不是不好,可子非鱼,焉知我们周末没安排?”
  永霖摸了摸脖子,他今天总是有意无意的摸脖子。
  三方战争中的联合、作战对象立刻发生了转移。
  “原来Rain也有安排了!难道下雨就是你的安排吗?世界末日阿!诺亚,诺亚,你在哪里啊。”
  托尼大呼小叫着。
  郭彧虽然没有如托尼一般,也侧目看着永霖:“永霖也终于准备脱宅了吗?还是更彻底一些,准备脱团了。”
  “我是天煞孤星。”
  永霖推了一下眼镜,继续说着。
  “倒是你……似乎已经有了好的开始了吧。”
  “开始?”
  永霖扬了扬眉毛,把托尼和郭彧的目光引向了教室门口。一个茶色头发梳着双马尾的女孩正在门边小心的向内张望。
  托尼狠狠地拍着郭彧的后背:“哈哈,你小子还挺行的嘛。”
  “我……”
  郭彧想说什么,可立刻被永霖打断。
  “还不立刻过去,要让她在哪里等多久?”
  在托尼和永霖的催促下,郭彧带着微红的脸,向着教室门口走去。
  “原来昨天的事情,不全是不顺利啊……”
  托尼嘟囔着。
  “昨天的什么事情?”永霖问道。
  托尼看了在门口的郭彧一眼,说:“那可绝对是神奇的事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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