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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想像一下吧,假如,现实中有个年纪不小的人对著人群傲然宣称自己是正义的夥伴,所有人必定会先楞一下、然后扑哧一下笑出来吧?心想这家伙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卫宫切嗣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发笑的男人呢,读过《Fate/Zero》后,我是这麼觉得的。
他和那类英雄式的正义化身不同,这个男人为了贯彻心中的正义,选择了与世俗所谓正义背道的道路。为了救人,就必须杀人,本著杀人活人,杀之可也的信念,卫宫切嗣不断衡量、不断舍弃、不断前进,他自以为距离自己的悲愿越来越近了,实则渐行渐远。小说末了,他认清了圣杯的本质,并使用两道令咒迫使Saber破坏圣杯,标志了这个紧绷灵魂与肉体的男人最终走到了正义的终点,那是一片虚无的地方。
即使是卫宫切嗣的理想,也还是败给了现实、幻灭了,但,理想幻灭了,卫宫切嗣的人性回归了。
这个男人终於不必再为正义而压抑自己的人性了,即使只是妇人之仁也好,在冬木市大火中救的那个孩子,使他犯下了那麼大的过错却有了救赎感,说到底,他就是这样一个器量不大的男人。
作为人类,不论多麼有才能,器量都是有限的,但人类的愿望却往往超出了自身的才能和器量。足以撑爆一个平凡人类的理想,人类为了实现它就会采取自身异化的手段,本来心地善良的卫宫切嗣选择了一条根本不属於他的道路而简直就是被理想拖著前进,当他最终醒来,毁灭也就是必然了。
借用司汤达笔下的《红与黑》,根据那个不甘於命运、最终自我毁灭却又自我救赎的于连,读者或许可以看出,毁灭卫宫切嗣的,是他异化后的人格,救赎卫宫切嗣的,是他原本的人格……命运有没有被打破,这已经是次要的了,重要的是,即使被命运牢牢桎梏,人的精神还是会表现出倔强, 即使再深的黑暗之中,人性还是会闪现出光亮……悲剧的意义在此,所以对卫宫切嗣来说,能在最后的心安中辞世,应该说是报应中的报偿吧。
看过这个男人的故事,看到小说最末的那句话“我呀,我想成为正义的化身哦”,我哀叹之余还是会心的笑了,心里想啊卫宫切嗣的脑子果然异於常人,神创造了这样的人类或许会感到后悔吧?但绝对不会感到无聊。
现实中,无聊的不就是没有年纪大一点的普通人会在人群前高喊自己是正义的夥伴吗?